西庐草堂

姑妄言之姑听之,豆棚瓜架雨如丝,料应厌作人间语,爱听秋坟鬼唱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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拒绝和2022和解

2022年元旦前的一个星期,我患上了新冠肺炎,

对于近些年未曾发过烧的我来说,这次是一个很大的挑战。迷迷糊糊的发了五天烧,开始吃布洛芬缓释胶囊,药效来得慢,常常的吃药一个小时后还不见效,后来吃对乙酰氨基酚片,见效倒是快,就是药效的作用时间短,通常是一两个小时之后就会再起烧,就那样趁着退烧的间隙,勉强吃点饭保存体力,第三天开始出现各种症状,嗓子疼的喝不下水,一整天不进食物,只喝一本水,还是鼓足了好大的勇气,每喝一口都像一次冲锋前的动员,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赴死悲壮,再加上咳嗽,那个时间简直是备受折磨。发烧、咳嗽、嗓子疼,互相影响,夜里睡不着,就起来躺在客厅里孩子们玩耍的垫子上,把脚翘到沙发上,尾椎磨得疼,就站起来在屋里到处走,我一直等着退烧,可是它就像和我捉迷藏一样,躲躲藏藏时隐时现,到了第五天才算退去,稍微舒服了一点。那个传说中的刀片嗓,用了一个四十元的大西瓜和三个雪糕,冲破了阻碍,终于可以进食了,我竟然还有一点小感动,我终于可以吃东西了。

一周后,其它症状都已消失,只有咳嗽还在。对于咳嗽我很熟悉,我们是十几年的老战友,我小的时候,咳嗽常伴我左右,经常的和咳嗽打交道,那个时候的名字叫“百日咳”,其实也只是使用了一个修辞手法,并不真的是一百天,在我的记忆力好像整个小学时代都在咳嗽,老妈就带着我到处寻医问药,县城里退休的老中医,有名的西医,还有乡村里出名的医生都去求医,偏方类的什么羚羊角、油炸鸡蛋,野兔血等等也试了不少,结果还是没有什么效果,本来刚刚看好了病,走大街上喝了一碗麻糊就着了风寒,咳嗽起来,后来可能和某一位医生说的,打免疫球蛋白,就是现在为了放新冠,那些有钱人到处打的免疫球蛋白;也许是后来上了初中,走路去学校,锻炼的多了;也有可能是因为长大了,心肺功能增强了,咳嗽也慢慢的好了起来。

所以现在的咳嗽,就像是一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,它来了就不走了,开始我还不太在意他,想着烧退了炎症消了自然就好了,后来发现不是这样,退烧后的第三天,我开始找药喝,往年的余货咳嗽片,老婆备的药头孢,先混着喝,一周不见效。去药店里,医生推荐了右美沙芬,最后又搞了三个星期,在好与不好的情况下来回徘徊,明明今天好了,到了第二天就又开始咳嗽,明明在家好了,到了公司又咳嗽起来,最后没有办法,就一直买药喝,一直喝到三十晚上,决定放弃治疗了。就这么滴吧。

在我发烧的那个时间里,我得到一位家族里的长辈因为新冠去世的消息。

我一直都以为他会长命百岁,他是我一直很尊敬的一位长者,在我不算长远的人生中,曾多次为我指点迷津。

新冠三年,全国性管理,到处都有盘查和审问,有各种码跟踪着你的行踪,仿佛就是解释着一个终极的哲学问题太,你从哪里来,你要到哪里去。

三年疫情,家也回不去,哪里都去不了,甚至于前段时间我还想着要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最近的情况,可是想着将来的日子还有很长,也不在乎这一时,等我不忙的时候也不迟,可是就是那样错过了机会,错过了就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了。长者的地方很远,别说我发烧的四肢松软,就算是正常健康,也在时间来不及奔过去见最后一面。

2017年左右我在上海的时候,一位熟识的老人去世,我在一个炎炎夏日的中午在老人家的坟头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,哭完之后,我一个人坐着公交回家,一路上的什么情况都不记得了,只有那摇摇晃晃的公交一站一站的停,一站一站的走,晚上的时候,自己睡不着,就一个人散步到华师的荷塘边,不能自己,就给长者打通了电话,一直聊到深夜12点多才平复心情,然后自己回家。

在我人生以后的路上,可能再也没有机会给他打电话倾诉自己的心绪了;再也没有机会给他电话请教人生的方向了;再也没有机会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脆弱了;再也没有机会在他面前哭泣了。以后的我只能更加的谨慎小心,稳稳当当的走好每一步,让他在后世也能个知道我长大了,再也不会像个孩子一样随意任性了,在那个世界里,也不会担心我的身体,我的生活了。

2022,我永远不会与你和解。

新冠,我永远不会与你和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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